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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:“民以食为天。”“人是铁,饭是钢。一顿不吃饿得慌。”但是怎么个吃法,吃到什么程度,也就是如何抑制不合理消费需求,“舌尖上的浪费”是一个当前举国上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
对于应该珍惜每一粒粮食、尊重农民的劳动,前人已有颇多告诫。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“一粥一饭,当思来之不易;半丝半缕,恒念物力维艰”等等,阐述的都是这种素朴的道理。东晋陶侃还付诸了行动。《晋书》载,陶侃“尝出游,见人持一把未熟稻”,就问那人拿它干什么,那人说不干什么,路上看见了,“聊取之耳”。陶侃大怒:“汝既不田,而戏贼人稻!”说罢“执而鞭之”,把那个自己不耕种却又祸害粮食的无聊家伙打了一顿。
历史上,舌尖上的浪费并不罕见。权贵就不用说了,晋朝不是有几个早被钉上了耻辱柱吗?《晋书·何曾传》载,何曾“性奢豪,务在华侈。帷帐车服,穷极绮丽,厨膳滋味,过于王者”,每次参加皇宫的宴会,至于“不食太官所设”。有一回,皇帝专门看了个究竟,发现何曾“蒸饼上不坼作十字(意谓不裂开作十字形)不食”。他最臭名昭著的,就是“食日万钱,犹曰无下箸处”了。他儿子何劭,“骄奢简贵,亦有父风”。举“舌尖上”来说,何劭“食必尽四方珍异,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。时论以为太官御膳,无以加之”。而读罢《晋书·任恺传》可以发现,“何劭以公子奢侈,每食必尽四方珍馔,恺乃逾之”,跟任恺相比又不算什么了。并且,无独有偶,任恺也是“一食万钱,犹云无可下箸处”。
清朝乾隆时进士、广东海康人陈昌齐说过:“人必须节俭,然后可以立品。”节俭,自然不是专指某个方面,当然也包括“舌尖上”。陈昌齐说“人”而不是说“官”,可见他眼中之“品”,不是官品而是人品。节俭与否的确可以上升到人品的高度,尤其是在对待公款消费的态度上。陈其元《庸闲斋笔记》说自己“历官亦三十年矣,每见俭朴者,子弟类能自立;奢汰者,子孙无不贫穷。所谓‘以身教者从,以言教者讼’也”。
单就“舌尖上”而言,清朝著名美食大师袁枚《随园食单·戒单》中的两则议论,既生动有趣,又颇多教益,读来亦有解颐之效。一是要“戒耳餐”,二是要“戒目食”。什么是耳餐?袁枚是这么说的:“耳餐者,务名之谓也。贪贵物之名,夸敬客之意。”如果片面追求所吃东西的名声,那就是给耳朵“吃”的,不是给嘴巴吃的。什么又是目食呢?“贪多之谓也,今人慕‘食前方丈’之名,多盘叠碗”。食前方丈,即吃饭时面前一丈见方的地方摆满了食物,形容吃得阔气或极其奢华。不过这样一来,吃东西又变成给眼睛看的了。
所以说袁枚讲得生动有趣,在于由此进行的发挥。如耳餐,他说“豆腐得味,远胜燕窝。海菜不佳,不如蔬笋”。他把鸡、猪、鱼、鸭,比作“豪杰之士”,因为它们“各有本味,自成一家。海参、燕窝,庸陋之人也,全无性情,寄人篱下”。有次某太守宴客,“大碗如缸,白煮燕窝四两,丝毫无味”,大家都赞叹不已,独袁枚笑曰:“我辈来吃燕窝,非来贩燕窝也。”他觉得“若徒夸体面,不如碗中竟放明珠百粒,则价值万金矣”。再如目食,他打比方说:“名手写字,多则必有败笔;名人作诗,烦则必有累句。”对名厨而言,虽然极尽心力,“一日之中,所作好菜不过四五味耳,尚难拿准,况拉杂横陈乎?”就算有人帮厨,“亦各有意见,全无纪律,愈多愈坏”。他说他曾到一商家赴宴,“上菜三撤席(换席三次),点心十六道,共算食品将至四十余种。主人自觉欣欣得意,而我散席还家,仍煮粥充饥。可想见其席之丰而不洁矣”。酒席虽然丰盛,但品位不高。南朝孔琳之云:“今人好用多品,适口之外,皆为悦目之资。”袁枚则认为“肴馔横陈,熏蒸腥秽,目亦无可悦也”。
尽管我国粮食生产连年丰收,对粮食安全还是始终要有危机意识,今年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所带来的影响更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。舌尖上浪费的成因,正有袁枚所讥“耳餐”“目食”的因素,尤其后者,从观念上、心理上戒除之,舌尖上的浪费庶几才能得到有效遏制。(田东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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